“我杀了我儿子”|30岁还和父母同住的下场是什么?原创书单君书单收录于话题#书单荐书71个内容
“我杀了我儿子。”
年6月28日晚上,日本爱知县濑户市警方接到了一通报警电话。
警方立刻出动。
随后,84岁的老妇人小林麻里子向警方坦白了一切,
“我是趁他喝醉睡着的时候勒死他的。”
在日本,这样弑子的案件层出不穷。除此之外,弑父、弑母也屡见不鲜。
年,76岁的日本退休高官熊泽英昭,用菜刀刺死了自己的儿子;
年,福冈市一名40多岁男子,把母亲推倒在地后将其杀害,随后自杀;
……
反复上演的亲族相残甚至成了无法忽视的社会现象。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有很多,但解开真相的关键却都指向两个字:
同住。
我们总认为老了后有家人在身边,就能安心、有保障。
然而,在日本,父母和子女同住的结果,往往是共同跌至破产的深渊,甚者上演家破人亡的人间悲剧。
一切都有迹可循。
NHK特别取材组针对老人与子女同住的情况进行取材,挖掘两代人同住引发的危机,并在《老后两代破产》这本书中,向我们详尽展示了这一现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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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虽然发生在日本,但贯穿书中的那股无奈感,却像一把尖刀,穿透了时间和空间的桎梏,直挺挺地刺入了我这名中国读者的心脏。
我相信,每位读完这本书的读者,都会忍不住在心里发问:
他们的昨天,会不会是我们的明天?
“逆流”
84岁的小林麻里子一直有块心病:
儿子中年失业后就一直在家“啃老”。
不仅如此,“啃老”的儿子还总是酗酒,每次喝完后都要和她大吵一架。
经济、身心的多重压力下,麻里子的母爱天性被一天天的消磨殆尽。
终于,忍无可忍的麻里子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起了杀心。
就在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,望着又一次醉酒躺下的儿子,她轻轻地走进起居室,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电线……
《老后两代破产》中一项调查显示,和父母同住的人,收入不稳定的占了近一半,毫无收入的占了21%。
20世纪90年代初,日本经济泡沫破裂后,经济大倒退,进入“求职冰河期”。
持续低迷的日本经济,在年的金融危机中又遭到沉重打击,失业率更是达到历史最高的5.7%。
日本经济已持续低迷长达30年。
年4月,NHK特别取材组采访了挂川一家。
挂川夫妇的儿子当初毕业后,在东京一家IT相关企业工作。
那时候,儿子独自在东京租房,过着普通的上班族生活。
然而,儿子三十多岁时,被公司突然裁员。
回家后儿子精神不振,也不与人交往,陷入了“茧居”状态。
据调查,年,日本的“茧居”人数是23.6万,年上升到54.1万,到了年,已超过万。
后来,在挂川太太的劝说下,儿子在“茧居”近一年后开始好转,做起了配送报纸的工作。
但他的收入根本不足以支撑独立生活,直到38岁,还一直依靠父母。
而挂川夫妇的女儿已经36了,情况也不比哥哥好。她却从没离开过家,一直在超市打零工。
挂川夫妇对未来很忧虑,养老金本来就已经很少了,每年还在下调。
出处:金融审议会工作组报告书
“如果家里只有我们夫妇倆的话,维持生活应该没有问题。但是,像现在这样的话是不行的。”
于是,六十八岁的挂川先生只能继续工作。
挂川家的情况并非个例。
在日本,子女年轻时去大城市工作,人到中年遭遇失业,不少人以照顾父母为由,回到家中“啃老”。
这早已成为了一种“逆流现象”。
这背后,就是自泡沫经济以来,日本经济的持续低迷,以及整个社会的严重老龄化。
一人变老,两代破产
在日本的纸尿裤市场上,有一个独特现象:成人纸尿裤的占比高的出奇。
年,日本成人纸尿裤的总产量为69.93亿片,销售额为亿日元——几乎和婴儿纸尿裤市场平分秋色。
大量使用成人纸尿裤的,正是老年人。
自年经济衰退起,日本的老龄化比例就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上蹿。
经济发展的长期低迷,严重的少子老龄化(低出生率、高老龄化),使得养老金财政支出的压力骤增。
年,养老金支出占社会保障支出总额的24.3%;年,这一比重上升到了46.5%。
为了缓解这一压力,年,日本的退休年龄从65岁延迟到70岁。
于是,在日本,随处可见已到花甲之年的出租车司机、外卖员、洗碗工等。
老龄化还带来了新的社会问题:看护难。
日本老年人的增长速度,远超过看护机构的建设速度。看护机构、看护人员不足,加上看护费用的不断提高,本该以事业为重心的子女,不得不亲自承担起看护老人的任务。
厚生劳动省的调查显示,每年因看护而辞职、换工作的人群数量达到了10万人。
可一旦子女辞去工作,或改换临工,那一家人的开支,就不得不依靠老人的养老金。
由此,一个奇异的现象产生了:
一人变老,两代破产。
在《老后两代破产》中,田中好子的父亲因脑梗死而卧床不起,无法自己行动。
最开始,她想医院,但得知“每月需要花费近20万日元”后,还是决定让父亲在家中接受看护。
她申请了每天两小时的上门看护。
为了支付医疗费和看护费,她一边看护父亲,一边打工。
她每天早晚配送报纸、趁父亲睡觉的时候半夜打工,尽管每天忙到精疲力尽,但还是无法保证父亲无时无刻都有人看护。
一次,好子如往常般外出打临工,而申请的看护还差几个小时才到约定的上门时间。
就是这短短的几小时里,父亲发病离世,死前无一人在旁。
这让好子至今都自责不已。
日本老龄化带来的看护难题,如一把大刀悬在两代人头上,这种无形的压力,最终可能引发一系列惨剧。
年至年间,日本共发生了起由“看护疲劳”引发的杀人案件,平均每8天1起。
???
《老后两代破产》这本书的最后写到:
“两代人两败俱伤”的问题在最近的十年间,于劳动及看护的一线引发了各种各样的问题。今后,少子化和老龄化愈发严重的日本,想必会随着时代的变迁出现新的问题。
前段时间,我母亲因“腰椎间盘突出伴坐骨神经痛”做了个手术,医院住了10天,回家后还要卧床静养三个月。
在我看来很常见的病,没想到需要花费近14万的医疗费。
年,一位北京中年男子的岳父,因为小小的流感一步步住进了ICU。而面对ICU、人工肺的高昂支出,他算了算,即使卖掉所有理财产品、股票,加上岳父母的养老钱,也只能支撑30-40天。
如果全部积蓄都拿来买一个不确定的结果,那全家人今后的生活又该怎么办?
最终,岳父病情恶化,还是离世了。而那一大笔治疗费用,也掏空了家底。
在普通的流感面前,一个一线城市的中产阶级可以一夜破产:只有遇到事儿了,才会发现,家庭的抗冲击能力是那样的不堪一击。
回到我自己。因为有医保,最终我母亲手术的实际花费是3万多。这并没有让我们陷入破产的境地。
医院的那10天,我生病的母亲却时刻都在